五、甘泉村

甘泉村的剧情其实一周目看，并没有太多和天墉城相关的，不过二周目看的时候，很多寓意和对比隐含其中。

1、与红玉相谈，欧阳少恭身份首谈

到达甘泉村后，众人结识了村长洛云平，并得知玉横下落，决定入夜后由洛云平带路去藤仙洞，而后众人随意甘泉村中走动时，屠苏与红玉有了一段引动主线的重要对话。

红玉：……洛云平是妖非人。刚才我在村中闲逛一番，未发现特异之处。村长颇得民心，据说待人很好……只有刚才那位裴公，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百里屠苏：在村口时那位老人不愿我们留宿，或许另有隐情。

红玉：……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既然占卜之术指向此地，想来不会全无道理。

红玉：百里公子，恕我僭越。欧阳少恭此人，还望公子多加留心。

百里屠苏：……何意？

红玉：少恭一言一行皆让人如沐春风，无有不好，反是太好，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世上如何有这般无缺之人？越是如玉如英的君子，越是叫人看不透彻。

红玉：何况，我闻圣人君子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以少恭之性恐怕非但不是水，反而心如烈火也说不定。如此深藏，未免令人不安。

百里屠苏：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红玉：想说便说了。我与公子也不过萍水相逢，本是唐突，听与不听，君自取之。

【百里屠苏犹豫了下】

百里屠苏：多谢，我记下了。

【屠苏在村长家休息】

百里屠苏：（……少恭……红玉……）

这段对话是在屠苏和红玉两人间发生，不过这里的信息量却非常大。

第一，是对洛云平的态度。对于洛云平，两人几乎是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都看出对方是妖，为此红玉特意在村中转悠一番打探村长消息，屠苏也注意到了村口老人不愿二人留宿的微妙态度。这段意见当中，其实很容易能看出屠苏和红玉能够成为队伍主心骨的原因，两人从某种程度上都是心细如发，会深入观察和思考周围人事物。当然区别在于红玉除了观察和心细，更有千年人世历练的加持，所以面对未来的走向心里有了一定数，而屠苏终究棋差一着，人世经历和历练尚且浅薄，虽然有些事观察到了，但难以预测未来走向。

第二，对欧阳少恭态度的截然不同。一周目走到这里的时候，红玉和欧阳少恭两人身份都还不明朗，特别从入伍来讲，红玉的入伍理由也最为薄弱，这个时候两个人忽然搬出台面互相在怀疑，其实当初还是有点懵圈的。不过仔细想想，玩家角度又确实可以探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欧阳少恭确实如红玉所言，深不可测，只是作为玩家的我，当初还不太往大BOSS这个角度去想。

而屠苏在这里的态度，明显可以看出是不怀疑欧阳少恭的，所以对言说欧阳少恭心机的红玉，百里屠苏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很复杂。一方面欧阳少恭带给他复活亲人族人的希望，他也有和欧阳少恭君子之交的情分，并不愿怀疑少恭，但另一方面，对于提醒他注意少恭的红玉，屠苏该如何看待，似乎更是一个难题。

正如我说的，红玉跟随他们旅行的理由其实很薄弱，甚至大多数人站在屠苏的角度，搞不好不怀疑少恭，反而会怀疑红玉的目的，屠苏因此也问了红玉一句“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我个人认为这也是屠苏对红玉的初步试探，想从红玉的反应来看看红玉可能的目的。但红玉在这里的态度非常洒脱，“想说便说了。我与公子也不过萍水相逢，本是唐突，听与不听，君自取之”，红玉的洒脱，也完全不似是那种挑拨离间者会有的态度，因此这里屠苏陷入了更进一步的为难，而后表示记下了红玉的叮嘱，但仍未对欧阳少恭有明显的怀疑。

二周目之后，其实这里我猜想，如果红玉这个时候向屠苏表明自己紫胤剑灵的身份，屠苏是否会对红玉的话有更进一步的警觉？其实红玉如果这么做了，凭紫胤的关系屠苏固然会更信任红玉的话，但红玉并没有这么做，也侧面看出红玉此刻并没有简单地服从主人命令，把屠苏当成一个主人命令下的看管对象，而是更多地把屠苏当成一个平起平坐的友人。按现实来说，红玉其实某种程度算是屠苏监护人角色，但如何当好监护人则是很大的学问，人生中纵然是父母，难免会有插手太多太过，给孩子造成不适的案例在，尽管很多时候父母说的是对的，但很多人生经历，终究要自己走过一遍才知道深浅。所以这一段其实也表明无论红玉也好，她背后的紫胤也罢，其实大多时候是给予了屠苏很大的尊重，尊重他对自己人生的想法和选择，尽管这个时候屠苏的想法不那么成熟。

2、回忆天墉城

而后回客栈休息的屠苏再一次陷入梦境，还是固定的太子长琴悭臾，而后又是一段天墉城相关的剧情：

芙蕖：屠苏师兄，你、你可有受伤？

芙蕖：那些人真讨厌！就因为芙蕖的师父是掌门，平时总爱偷偷欺负我，还喊我胖妞……今天要不是师兄帮我赶跑他们……

芙蕖：师兄，你要小心！他们被你教训了，过几天一定去找你。

百里屠苏：不必担心。

芙蕖：……我知道……那几个师兄师弟，还有年纪比我们大好多的那个师侄，都眼红你被执剑长老收为弟子，也总是变着法儿找你麻烦……

芙蕖：哎……听说陵越师兄被派去山脚下办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他是执剑长老大弟子，要是有他在，那些讨厌的人才不敢这样嚣张……

百里屠苏：求人不如求己。把剑练好，便不用受人轻侮。

百里屠苏：手中有剑，方能保护自己珍惜之人。

芙蕖：珍惜之人……？

芙蕖：……有一回，我听见执剑长老跟师父说，屠苏师兄练起剑来像拼命一样……是因为、是因为师兄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百里屠苏点头，随即又摇头】

芙蕖：（……点头又摇头，到底有是没有呢？）

其实一周目看到这里我是很想吐槽的，天墉城的脑回路真让我有点搞不懂，屠苏师父是执剑长老，所以天墉城弟子变着法找屠苏麻烦，芙蕖因为师父是掌门，也被人欺负，敢情天墉城规律是师父在门派里越厉害地位越高，徒弟就越惨？我？？？？

好吧，说回正题。屠苏与芙蕖的这段对话中，大致可以推测出芙蕖对屠苏好的缘由，因为芙蕖在门派中受人欺负，而屠苏是少数会站出来维护芙蕖的人，另外从芙蕖的话里也可以看出，陵越平时在门派中地位很高，那些会欺负芙蕖和屠苏的人当陵越在的时候，是不敢那么嚣张的。

这一条线索足以让人想象陵越在门派中，应该是有着非常刚正不阿的性格，同时陵越还会懂得处理同门之间的争执，让众人心服口服。不得不说同为紫胤门下弟子，陵越和屠苏在门派中截然不同的待遇，也多是性格使然。

另外芙蕖在这里说到：“我听见执剑长老跟师父说，屠苏师兄练起剑来像拼命一样”。从游戏里和官方的说明中，大多对紫胤的描述都没少提到他是个严格的师长，所以能从一个严格的师长口中说出屠苏练起剑来像拼命一样，这份刻苦的程度确实可想而知了。

接下来芙蕖在这里问屠苏，拼命练剑是否是有想要保护的人，百里屠苏的反应却是先点头，而后又摇头。对屠苏来说，他昔年的故乡和故人，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但他的故乡乌蒙灵谷已然毁于一旦，如今故人都已不在，他那一句手中执剑，方能保护自己珍惜之人，又是为谁而说呢？

屠苏昔年在乌蒙灵谷灾劫中无力保护亲族，因而彻悟了娘亲和族人要他刻苦学习法术之意，今日的刻苦练剑，也算是对昔年自己的一种惩罚，而痛苦的是，纵然如今彻悟，再多的努力也终归不能挽回亲人族人的性命。

人生有的时候，失去便是失去了，无法再找回，无论你有多么后悔，多么努力。

3、相救襄玲

众人被洛云平设计陷入藤仙洞之后，打败了藤妖然而毒气弥漫，襄玲又困在藤妖身边，此刻红玉和风晴雪争先站了出来救人。

红玉：那怪物受伤之后，虽是萎靡，但为求自保，周身发散出的毒气反而更盛，你若过去，还有命在？！救不回小铃儿。连自己都得赔上！

方兰生：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杵这儿吧？！

红玉：我去。

方兰生：啥？你去我去有不同？！

方兰生：还以为是什么好法子！别告诉我你百毒不侵！

红玉：虽不至于，却没有寻常人那般畏毒，速去速回，当可全身而退。

方兰生：……？

风晴雪：红玉姐，我和你一起去！我从小也是不太怕毒的。

百里屠苏：……！

方兰生：……你们两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欧阳少恭：……两位当真可保无恙？

红玉：自是不会拿性命玩笑。

百里屠苏：……一切小心。

风晴雪：苏苏别担心，我的体质和别人不太一样，肯定没事。

红玉：妹妹，即刻去吧，须小心那怪物还有余力。

【晴雪，红玉去救襄铃】

方兰生：……要说红玉那女妖怪不畏毒也就算了，怎么练晴雪都……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百里屠苏：……

这一段比较简单，其实就是为红玉和风晴雪的身份共同埋下伏笔，两人不畏毒气的体质，也侧面佐证了一个剑灵和一个幽都之人的身份。不详细阐述了。

4、初遇陵越，洛云平殉身

接下来就是与天墉城相关的第二次冲突了，这也是游戏当中涉及天墉城剧情的重头戏之一，屠苏和同伴自藤仙洞脱险后，一路紧追不舍的藤妖追到了洞口正要再施展手脚，忽然无数剑光从天而降，一招就败退了藤妖。而来人正是天墉城执剑长老的大弟子陵越，同时也是天墉城的大师兄。

洛云平：什么人？！

百里屠苏：……师兄。

陵越：且待片刻，自会与你分说。

陵越：在下陵越，昆仑山天墉城门下。

洛云平：昆仑山……？！

洛云平：相隔万里，众位道长就算一心除妖，用得着特地来我们这小村子？！

陵越：本不为此怪而来，如今亲眼目睹，亦不会任其逞凶伤人。

陵越：你身为妖类，混迹人群，安分度日便罢，偏纵怪行凶，罪大恶极，还敢心存怨谤？！

洛云平：……

陵越：如此恶行，按理当诛！

刘伯：这位道长！云平他……都是为了我们才会……

刘伯：……他虽然是妖，可从来不曾有心害人……道长您高抬贵手，就饶过他吧……

刘伯：老朽、老朽给您跪下了……

洛云平：刘伯快起来！

洛云平：您、您别这样……

刘伯：……你啊……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孩子，要说有错，我们几个老骨头就没错吗……

刘伯：总不能……总不能看着你有个什么万一……

陵越：……老丈爱惜之心，自可体谅。

陵越：然而天道承负，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非陵越擅自可决。

陵越：陵卫、陵孝，即刻将那藤缠怪物斩除，妖孽带回天墉城问罪！

首次登场，陵越便展现出了与其他天墉城弟子截然不同的气势，一招空明剑败退藤妖展现了他强大的剑术修为，而与甘泉村等人的对话，也凸显了陵越在处理问题上，有着很明显的特点。

1、善分轻重。陵越出现的原因，是百里屠苏逃出门派，作为大师兄又是和百里屠苏同样师从紫胤的兄长，他此行最关键的目的便是要带百里屠苏回门派，但在到来时目睹了藤妖伤人举动，立刻先放下了捉拿屠苏的天墉城私怨，言道“且待片刻，自会与你分说”，而后对洛云平说“本不为此怪而来，如今亲眼目睹，亦不会任其逞凶伤人”，这里证明陵越在大事面前，是分得清孰轻孰重，哪些事情该优先处理，哪些该容后。

2、行事分明。陵越对洛云平的态度，并不是修道修仙之人对妖类一言不合赶尽杀绝的态度，而是看到洛云平放任藤妖伤害无辜之人，才要捉拿。并对洛云平说“你身为妖类，混迹人群，安分度日便罢，偏纵怪行凶，罪大恶极，还敢心存怨谤？！”这里也看得出陵越的原则性还是很强，妖类如果不伤人，他未必会要着对方不放，但伤及他人，就难以纵容。而后从甘泉村老人们的态度，陵越得知了洛云平之所以会纵容藤妖，也是事出有因，但陵越并未被对方轻易说动，而是展现了铁石心肠的一面：“天道承负，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非陵越擅自可决。”

陵越这一段处理给我的感觉，三观正，手段到位。对于洛云平为了报恩而伤害无辜之人，虽然事出有因又有甘泉村老人们的跪求，但陵越并未因此圣母心泛滥，无视那些被藤妖吃掉的无辜之人性命。但从另一方面说，陵越虽然作风雷厉风行，却也并不是毫无同理之心，在这段最后的一个细节里，陵越命令的是“即刻将那藤缠怪物斩除，妖孽带回天墉城问罪！”，按照洛云平的情况，陵越和众弟子当场将其斩杀也是理所当然，就算将洛云平带回天墉城问罪，只怕也免不了一死，而陵越之所以做这么麻烦的带回问罪，想来也是照顾到同村老人们的心情，不忍在他们面前去处决洛云平。

总得来说，陵越是这些品质都是未来成为一派掌门不可或缺的素质。

接下来，面对陵越和天墉城的态度，洛云平开始有了转变：

洛云平：等等！

陵越：还要顽辩？！

洛云平：…………

洛云平：……罢了，是我咎由自取……

洛云平：不用污了几位道长的手，我会给出一个交代，只求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村子里其他人全无关系。

裴公：云平、你要做什么？

洛云平：欧阳公子，对不住，害你们险些丢了性命……

洛云平：这碎片还给你，但愿欧阳公子能早些找回玉横……不让这东西再害惨别人……

欧阳少恭：……自当尽力。

【洛云平向洞内走去】

陵卫：停下！你这妖怪，是不是想使什么诡计？！

陵卫：大师兄？

【云平停下，转身】

洛云平：……最后一次……

洛云平：就由我来做余公他们的食物吧。

曲婆婆：你说什么？！

裴公：云平你、你疯了？！

洛云平：我不忍他们挨饿，也对不起死掉的那些人……就让我用这身血肉来赎罪，赎不完的等去了阴间再继续还……

刘伯：云平……

陵越：……

方兰生：你你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好妖……但也别这样想不开，自己去喂那……那东西吧……

方兰生：再说……当初骗你的人才是最可恨……

欧阳少恭：洛兄勿要情急，若有心弥补，总有他法。

欧阳少恭：此事由青玉坛而起，留下玉横碎片实属居心叵测，亦不能全怪洛兄。

百里屠苏：不错，事已至此，死有何用？

裴公：是啊，云平……可千万别做傻事……

洛云平：我心意已定！

洛云平：……走到这一步，怪不得别人，更不怨几位道长……

洛云平：……是我自己累了，再也撑不下去……害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永远没个尽头，连晚上做梦都是一群人找我索命……

洛云平：……等上七七四十九日，我早就被吃了，余公他们……也饿死了……到时麻烦裴公打开石门，收了我们骸骨，葬在甘泉村附近的山上……

洛云平：就算做下这样的错事……我这个村长也想死后还能离大伙儿近一些……

风晴雪：你……想一想……要是你不在了，那关心你的人该有多伤心……

洛云平：……养育之恩，终归回报不了。

洛云平：我没读过多少书，也知道“求仁得仁”，如今以身为食，是我最后的心愿，请裴公、刘伯、曲婆婆成全！

曲婆婆：……

刘伯：……云平，你这又是何苦……

裴公：……冤孽啊冤孽……

洛云平：……要是有人来村里寻找亲友，就告诉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死百次千次也是应该……诅恨咒骂别找错了人……

洛云平：云平不孝，以后不能再给你们端茶送水……保重。

陵卫：大师兄，这个妖……

陵越：……求仁得仁吗？

陵越：以此了结，可谓用心良苦。想不到妖亦有如此性情，虽行差踏错，却不失有情有义。

陵越：陵隐，你去将三位老人先送回村中，令其安睡，以免一时伤心过度，承受不起。

陵隐：是。

洛云平：……余公、房公、元伯、周婆婆、蔡婆婆……都说你们是怪物，可对我来说，你们是养育我二十六年的恩人啊……

洛云平：从捡到我的那时候起……明明发现这个小孩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是妖怪……还是把我养大……

洛云平：云平想对你们尽孝，可是太没用了，到最后反而…………

洛云平：……至少，这身血肉还给你们……

洛云平和屠苏：

洛云平为妖，自幼被甘泉村的老人们收养，老人们明明发现他不是人类是妖怪，但却丝毫未曾嫌弃于他，被抚养长大的洛云平想要一尽孝道，却中了青玉坛玉横的诡计，将养育自己的恩人变成了藤仙洞中的怪物。而后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藤仙洞中的藤妖是怪物，但对洛云平而言，他们始终是养育自己长大的恩人，昔年恩人未曾因为洛云平是妖而离弃，如今的洛云平自然也不会认为他们是怪物。

于是洛云平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为了让自己爱的亲人活下去，不断把无辜之人引入藤仙洞，做了藤妖的食物。

洛云平殉身藤仙洞这一段，其实游戏中看下来真的是非常感慨，然而更感慨的是二周目以后，发现他的身世遭遇和百里屠苏，其实有某种程度的类似，只是导向的，是不同的结果。

百里屠苏8岁那年乌蒙灵谷灾变之下，他成为了一半剑灵一半人魂之身，而后他被紫胤收入门下并抚养长大，尽管在天墉城同门视他为怪物，然而仍有师尊对他未曾离弃，而后私逃下山，尽管性情冷淡怪异，却亦有一路相伴的爱人和朋友共度艰难。百里屠苏也陷入过迷惘，为了复活自己的母亲轻信了欧阳少恭许下的长生不老，却将母亲化作了焦冥尸身也彻底保不住，但就在这样的境况下，百里屠苏并没有选择和洛云平一样失去自我，任煞气主宰了自己，而是守住了本心与坚持，最终迎来了蜕变的成长。

两个人物最终都走向了死亡的命运，然而洛云平的死，或许带着太多无奈和愧疚下的选择，而屠苏，却是带着对万千生灵太平的祈福，和故人永远的怀念。

此刻再回味，百里屠苏对他说的那一句“事已至此，死有何用？”，亦是意味深长。

陵越的情义观：

这一段，陵越的情义观可谓展现淋漓尽致。

洛云平言要一死殉藤妖，天墉城弟子陵卫等人开始都误以为洛云平要耍诡计，唯有陵越未发一语，甚至无声阻止了陵卫不和善的言论，而后看着洛云平走入藤仙洞自闭洞口。陵越感慨道“想不到妖亦有如此性情，虽行差踏错，却不失有情有义。”

从陵卫等其他弟子的反应来看，天墉城对弟子的教育当中并不会特别去探讨妖类有好有坏这样的话题，后续天墉城弟子抓到屠苏以后对襄玲的态度，也可以进一步佐证这一点。但与陵卫等人将妖视为异类不同，陵越对洛云平一直抱持着理解的同理心，虽不能原谅其为了报恩伤害无辜之人，却也不曾真的将对方视为妖类，而忽视了其也同样拥有的如人类一般的情义。

洛云平殉身后，陵越更是体谅的先行命陵隐：“你去将三位老人先送回村中，令其安睡，以免一时伤心过度，承受不起。”不仅是照顾到了洛云平，也照顾到了甘泉村的老人们心情。

综合这段与洛云平的对手戏，基本可以看出陵越一身正气凛然，但对妖的观念并不拘泥于修道者要斩妖除魔说一不二的观念中，结合屠苏初见襄玲虽然言说人妖殊途，但也从未对为妖的襄玲喊打喊杀，甚至后来还默许了襄玲的同行来看，这师兄弟对妖的观念其实还是天墉城中比较另类的。

更进一步推测，这种对妖的理念多半也是承自他们师长，想来紫胤在对待妖的态度上，以及对弟子的教育方式，与门派中的其他长辈是有所不同的。

洛云平的事情落幕后，师兄弟二人就开始了针锋相对，限于篇幅本次就不写了，而后面开始到铁柱观，是比较集中一次师兄弟二人的同台剧情，下一期将一起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