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虞山（续）

5、虞山与晴雪谈心

告别天墉城众人以后，百里屠苏与风晴雪在虞山有了一次谈心，这里晴雪自承因为想帮屠苏，所以在天墉城来找麻烦的众人身上放了跳蚤。

风晴雪：所以呢～刚才那些人凶巴巴对你，我就在他们身上放了跳跳。

风晴雪：嘻，幸好后来又去抓了几十只，真的派上用场～

百里屠苏：何物？毒虫？

风晴雪：跳跳就是跳跳啊。

百里屠苏：解药拿来！

风晴雪：解药？没有啊，被跳蚤咬也有药可以治吗？不就是身上起大包、痒得很？

风晴雪：不过我见你挺喜欢那个辫子姑娘，所以偷偷在她身上撒了驱虫子的粉，这样她就不会被咬了。

【百里屠苏扶额】

百里屠苏：乱七八糟！多管闲事！

风晴雪：哈，苏苏就是爱害羞。

这一段其实挺明显折射出两个人的截然不同心态。风晴雪是全然初出江湖又天真单纯的形象，而百里屠苏，正如我上一章分析的那样，虽然私逃下山，也虽然遇到同门前来挑衅，但对同门并非全然无情，当听到风晴雪在同门身上放了虫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风晴雪用了毒虫（这证明他戒心其实很重），然后立刻要风晴雪交出解药，这一连串反应更凸显屠苏对同门仍有关切之心。等一会儿知道风晴雪只是放了跳蚤，而且还很贴心在芙蕖身上撒了驱虫粉之后，便一脸无奈的扶额，说风晴雪简直是“乱七八糟！多管闲事！”

这里小小疑惑一下，按说百里屠苏从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乌蒙灵谷，后来天墉城也没下过山，但观他下山后的种种表现却全然没有一个初出江湖的人那般的青涩或是单纯不懂世事，不得不好奇到底在天墉城紫胤是怎么教这个弟子，竟然能令一个完全没接触过世面的孩子能在江湖游走中应付自如？

6、红玉入伍随行

经过虞山一夜的折腾，次日众人将要前往江都，此刻方兰生、襄玲都对风晴雪和红玉怀有戒心，然而红玉和晴雪仍是各自找机会与众人随行。

红玉：其实此行也并非全是为了百里公子。

红玉：妹妹与我说了，她离家本是为寻找多年未归的兄长，既无其他线索，多走动走动打听消息也是应该。江都是大城，去那里瞧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风晴雪：嗯，红玉姐说的是～

方兰生：她要找哥哥，跟来也就算了，女妖怪你跟来干嘛？！

襄铃：什么叫“就算了”？为什么都要缠着屠苏哥哥？！

红玉：晴雪妹妹的事我自然也该尽心，何况昨天已经说了，我与百里公子颇有一见如故之感，眼下无事，一同旅行做个伴，有何不妥？

【方兰生连忙摆手】

方兰生：不妥不妥不妥！极其不妥！哪里都不妥！！

方兰生：我们有大事要办，又不是出门游山玩水！

红玉：……大事？那岂不是正好？我与妹妹的身手多少也能帮上些忙吧？

方兰生：不用你们多事！来路不明的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帮倒忙嘞！

其实玩家走到这里，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在这个队伍里，红玉的入伍理由是最薄弱的。

方兰生是因为逃婚加和少恭熟识，襄玲是屠苏迷妹要跟着粉丝走，风晴雪一方面是因为发现了屠苏的煞气而她恰好可以帮助其治愈，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大哥，这几个人的入伍理由虽然不算都很踏实，但也至少找不到诟病的理由。唯独红玉此刻的入伍理由，一是为了帮初相识不到一日的风晴雪找大哥，二是与百里公子颇有一见如故之感，眼下无事所以一同旅行做伴，这种理由一开始看着确实很苍白无力。不过二周目才真正感叹道红玉藏得够深，其实这一路上的同伴，反倒红玉才是那个一开始就最有心照顾百里屠苏的人，而对于红玉而言，在场众人才真正算得上来路不明，并不能让红玉放心任百里屠苏被众人牵着鼻子走。

从红玉明明怀着最坚定的目的，却是以最迂回和苍白的理由入伍来看，红玉对隐藏身份一事可谓费了很多心思，当然延伸一下，这究竟是红玉自己的意思，抑或紫胤的意思？

比较有趣的是，后期红玉提到了一句，紫胤对他的命令是，百里屠苏命途多舛，日后若有万一，红玉需要随行护守。

这个命令现在看来很有趣，因为凭红玉的身手，软硬兼施带百里屠苏回天墉城也并非不可能，但紫胤的命令，却不是红玉要将人带回天墉城，而是随行护守。

这也证明，紫胤多少是预料到未来百里屠苏有可能离开天墉城，而且并不愿回转门派之中的。甚至紫胤也没有强行认为百里屠苏必须留于门派之中，而是让红玉随行保障其安全无虞。

紫胤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这里就点个题，后续紫榕林部分再一起详细阐述了。

四、江都

接下来的剧情就进入了大城镇江都了，不过后来笼统总结了一下，这一段剧情涉及天墉城部分的并不多，且大部分是涉及红玉的。

1、花满楼批命

到了江都以后，少恭带众人去花满楼找瑾娘为百里屠苏算命，瑾娘要开天眼来观视屠苏的命运。

红玉：你这猴儿当是街边摆个摊子骗钱的？

红玉：须知“天眼”乃是十分稀罕的异能，天生而来，数万人中也未必得一个。“开天眼”可谓窥伺天机，须得十分谨慎，稍有不妥便会为施术者招来大难。

欧阳少恭：红玉姑娘当真见闻广博，所言分毫不差。

红玉：……有些事情，活得久了在自然而然便知道了。

风晴雪：活得久了？要多久？红玉姐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呀……

红玉：妹妹可真是会说话~

方兰生：切，看起来年轻，说不定已经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女妖怪的模样哪能当真？

襄铃：别总是女妖怪、女妖怪的好不好！女妖怪就一定是坏蛋吗？！再说屠苏哥哥已经说了她不是妖！

方兰生：我……

花满楼批命，是欧阳少恭给百里屠苏布下的第一个陷阱，而这一段瑾娘和大家的见面当中，红玉对瑾娘天眼异能的解释，也凸显了其广博学识和见闻的特点。而在这里红玉提到了一句，活得久了在自然而然便知道了，也是一个提示她身份与众不同的伏笔。

而后花满楼瑾娘为屠苏卜算出了“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可谓凶煞非常。”这一结果，众人的反应各有不同，而红玉此刻的言谈中更进一步应证了其对百里屠苏的了解较之众人会更进一步。

红玉：依我看，百里公子乃是心志坚强之人，即便心中难过，也绝不会意志消沉。

红玉：何况所谓卜算命运，本一边是为了趋吉避凶，往好处想，若全无转机，世人又何必对此汲汲营营？

风晴雪：红玉姐，刚才苏苏为什么要说我胡闹呢？

红玉：百里公子亦是修道之人，笃信冥冥中自有仙神，命运之说，岂容戏言？若是一语成谶该当如何？

红玉：他怕是担心妹妹真个折损了自己气运，才说不可再提。

这里红玉不仅体现出她很了解百里屠苏的为人（形容屠苏心志坚强，不会意志消沉），也可以解答屠苏说风晴雪胡闹的意思（单从屠苏一句胡闹可以推测出屠苏担心晴雪真个折损了自己气运），不得不说一周目确实想不到那么多那么深，如果红玉过去全然未接触百里屠苏，何以能对他了解那么深？

如今回头看，一路行来真是处处伏笔。

从百里屠苏并不识得红玉来看，天墉城时代红玉肯定并未直接出现于百里屠苏面前，但从一路来的情况观察，我认为红玉之前应该多少在暗处注意过百里屠苏，或者观察过他，所以对百里屠苏的为人和性格，红玉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2、江都闲谈

接下来进入一个比较轻松的买肉环节，剧情当中和天墉城比较有关的大概就属阿翔的来历了，买五花肉喂阿翔之后屠苏对晴雪介绍道：

百里屠苏：阿翔是在昆仑山上捡到的，它还小的时候，受伤落在了雪地里。

百里屠苏：在山上时，阿翔自己猎食，后来下了山，不能让他捕猎扰民，就买肉来喂。

百里屠苏：他最爱吃五花肉，吃多了，也就越长越大。

方兰生：说什么扰民，我看都是借口吧？只不过是肥鸟太懒……

【百里屠苏闻声扭向一边，方兰生走向近前】

方兰生：农禅所谓“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人尚且如此，鸟怎能懒成这样，不肥才怪……

百里屠苏：那你岂非早就饿死？

这里可以稍微脑洞一下，屠苏在山上没有什么朋友，被紫胤嘱咐深居简出，但从能在山上捡到阿翔来看，似乎屠苏的活动也没有单单局限于剑塔范围，或者是天墉城内，因为如果是在天墉城内捡到阿翔，这里不会形容在昆仑山上，而会直接说天墉城内。

所以推测，可能在少数时候，百里屠苏还是会被允许走出天墉城？当然这个脑洞无从考证。

而后众人闲聊的时候，风晴雪谈到自己家乡没有白天和晚上，还有一条河从天上经过，方兰生等人嗤之以鼻，而屠苏的反应是：

百里屠苏：天下之大，非凡人思想所及，由生到死，不过如天地蜉蝣，穷极目力又能知晓几分？偏喜妄说荒谬。

这句话本身来看，百里屠苏认为人是天地蜉蝣，会有很多自己未知之事，这个思想大概是来自于天墉城修习时候被教授的内容。事实上西汉对道家学说颇有研究的淮南王刘安也有过一句话“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其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这里将人比喻蜉蝣，也意味着人从生到死的一晃而过，而天下之大，人之一生并不能尽数明了。

当然这句话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千古剑灵外传中紫胤也说过很类似的一句话：“天下之大，造物之奇，一人一世如何看透？”两句话说起来，有异曲同工之妙。足以见得百里屠苏从紫胤那里学习和继承的，并不止是高深的剑术修为，更有其思想境界和眼光胸怀。

而后回到客栈的屠苏，再一次陷入梦境，第一段梦境是关于天界处罚太子长琴，第二段是天墉城，第三段是瑾娘的批命内容。

第二段梦境：

紫胤真人【背影】：你天资极高，远胜天墉城同辈弟子，奈何身中煞气不灭，终是凶险之象。便是担心有朝一日飞来横祸，方不许你与他人一同练剑，谁料仍然避之不及！

戒律长老：孽障，肇临之死你必定脱不了干系！还不伏首认罪？！执剑长老一早便该将你这孽障逐出门墙！重伤陵越在先，杀害肇临在后，分明是个满心恶念的煞星，怎配做我天墉弟子！

这里紫胤的话没有新内容，倒是戒律长老首次在记忆中出现，而这一句话也看出芙蕖形容戒律长老年纪大了，不分青红皂白确实很有道理。当然这一句话也可能得出，重伤陵越之时戒律长老应该就对百里屠苏有了先入为主的不好印象，甚至曾经是向紫胤提出过要将百里屠苏逐出门墙的，不过紫胤并没有答应，而戒律长老为此耿耿于怀。

接下来就是苏雪名场面，桃花谷看星星，但这其中涉及天墉城有关的，其实也就是对焚寂的些许描述：比如百里屠苏提到焚寂时，说了一句“师尊曾断言此剑乃上古邪物”，因为涉及内容太少也没有可深入分析的点，于是就不做单独描述了。

3、将至甘泉村

众人启程往甘泉村，路途之中襄玲遇到一个很相似母亲的姜离引出襄玲身世和找母亲的愿望，而屠苏也和襄玲谈起了自己童年往事，谈起了母亲，见两人相谈甚欢喜欢襄玲的兰生很不是滋味。被红玉劝了一段：

红玉：猴儿啊，别怪姐姐泼你冷水，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红玉：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再喜欢人家也没用。

方兰生：哼，你知道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方兰生：所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人的心思要是能变来变去，那还不成了石头？石头才能搬来搬去嘞！

红玉：……是啊，人的心如何能说放下就放下，落花固有意，流水却无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欧阳少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寻常不过。

欧阳少恭：小兰若有心经营，也未尝不会开花结果，眼下一刻又怎知未来是何种光景？

欧阳少恭：思慕之人，本应尽心求取才是。

方兰生：说的太对了！还是少恭明白我！

红玉：料不到少恭竟是如此事在人为的性子。

欧阳少恭：不过一时心有所感，倒让红玉见笑了。

红玉：有什么笑不笑的，活得久了，许多心念便被消磨掉，不敢再去争些什么……少恭这样，叫我羡慕还来不及。

欧阳少恭：自相识以来，红玉睿智洒脱，令人心折，今日何以有此一说？凭白添了几分郁气。

红玉：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一周目其实到这里很少能想到红玉话中之意，到了二周目才能明白红玉那句“人的心如何能说放下就放下，落花固有意，流水却无情”所暗指的是紫胤和红玉这一段感情的终究不成圆满。红玉说自己活得久了，许多心念便被消磨掉，不敢再去争些什么，这也是后来红玉在目睹了百里屠苏的一往直前，对自己如何看待与紫胤这段感情，思想有了很大转变，不再是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而是站在了紫胤面前坦诚了自己的执念与想法，不求回应甚至也不求同等报答，只要允我陪伴，便是欢喜。也或许正是有了屠苏的影响，红玉的转变，或许紫胤在最后也同样放下了让红玉离开的坚持，默许了陪伴。

感叹百里屠苏看似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却无一举动不是在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